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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辽东宁锦固若金汤,建奴再难寸进。四川奢安之乱已平,西南可保无虞。这些都是先帝在时,一力促成的。”
“天下最大的难处,在于国用。东林门户,好起党争,又只会空谈,却不肯与国分忧。”
“各地夏税秋粮连年逋欠,这些伪君子却只会说免税免税,从来不知道国事艰难。”
“若非先帝圣明,乾纲独断,命我等内臣去收取商税、矿税,贴补国用,辽东的军饷、九边的冬衣,从何而来?这天下,怕是早就处处烽烟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真诚的崇敬与伤感。
“先帝爷他……才是真正看得清天下大势的人。他知道,要让这大明朝转起来,就不能只靠那些空谈的文官。老奴……不过是先帝爷手上的一把刀,一把快刀罢了。”
“只可惜,天不假年……”
他长叹一声,神情落寞,仿佛在为先帝的逝去而真心哀痛。
朱由检静静地听着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他不得不承认,魏忠贤这番话,说得极有水平。
将自己的所作所为,都归结为先帝的“圣明”和“不得已”,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国背负骂名的孤臣。
这番话,既是在表功,也是在试探,更是在试图将自己和天启牢牢绑定在一起。
但这番话,也暴露这个魏忠贤,真的不过中人之姿,他的能力恐怕都点在內宫争斗和如何固宠上面了。
天下之事,哪里是非此即彼。
大明,就要亡了啊,你在这里给我国事渐好?
朱由检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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