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小百姓 第16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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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妮没料到现在海城周边的形势也变得这样紧张，心里对方家的境况更加担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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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家毕竟祖上曾经阔过，败落时间也不久，他家的房子很好认，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青砖房，有马头墙的那间就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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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妮找到地方，打量了一下大门：上头漆的红漆斑斑驳驳，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。两张年画糊在大门两侧，也看不出画的是谁，显然并不是今年的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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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舔了舔嘴唇，手指虚握成拳，刚敲了半下，大门吱哑一声，开了一条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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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门户紧闭的村落里，方家的大门竟是没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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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3章 213 师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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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是……师母？师母您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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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家这间明显很久没打理的院子前面是厅堂, 空荡荡的，只在正门对面的墙壁上供了个佛龛，连张八仙桌都没摆。春妮绕过厅堂, 在每间房子后都寻找过, 直到上了后院木楼的二层楼，才在二楼向南卧房的床上找到唯一一个有人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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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床上，床上的妇人头上裹了层厚厚的纱布，瘦骨嶙峋，满头白发稀疏，老了何止十岁？她一时有些不敢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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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春妮的声音，她迟钝地转过脑袋, 眯眼瞅老半天，才“啊”地一声：“小春妮, 你怎么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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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方师母的称呼，春妮有一瞬间的恍惚：她刚到海城来学校工作时，因为是老师里最小的那一个，经常受到同事们的照顾。特别是校长和顾先生他们总是喜欢玩笑般叫她“小春妮”, 给她补课，请她吃好吃的, 给她开小灶。随着学校最初的那一代人离散在天涯，她一个人撑起学校的天地，她有多久没听人这么叫她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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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妮鼻子有些发酸, 忙伸手去扶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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