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小百姓 第16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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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侬怎地做事，连个小毛头都哄不清白？”楼下鼎沸的人声中，桂香婆婆的声音又尖又细，针似地戳得桂香身子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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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住，这里太乱了。”桂香手忙脚乱，给孩子擦完屁股又换尿片，忙活半天，几人再坐下来接着之前的话题：“刚刚我们说什么？哦对，桂生，妈，你说妈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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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生抿了抿唇，低下头去：“妈冬天的时候生了场病，怕过给外甥就没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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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香松了口气，笑：“吓得我，我以为妈出了什么大事，没来就没来吧。现在路上不安全，妈躲在乡下也好。她现在怎么样？病好了没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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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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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老大媳妇。天光都黑了，不做饭吃，要饿死人的？”桂香的婆婆又在楼下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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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来，就来。”桂香慌乱地应了声，交代桂生：“正好你来了，帮我看着你外甥，我去炒点菜，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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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了，你先忙你的，我们还有事。”春妮拦住她：“就是跟你说一声，桂生这次进城来就不走了，等你有空，我们再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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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他住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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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人啦侬，这半天不吭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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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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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桂香家弄堂出来，春妮跟桂生说话：“你姐她婆婆以前不这样。家里经济紧张，生意做不了，又添了吃饭的嘴，人才变得有些难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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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叹息，方家人都继承了方校长的骨气，同在一个城市，桂香姐日子过得这样窘迫，也没向她开过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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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穷闹的。想起他们告辞离开时，桂香背着婆婆在兜里掏了半天，才掏出五毛钱塞给桂生，两个人什么话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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