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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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些镜子中，斐玥看到很多不同的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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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向家人的孩子，学业有成的青年，与亲人生活在一起的老人，良好的环境，繁荣的世界，好像所有美好的愿望都汇聚在此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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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像是那钢铁的森林一样透着诡异的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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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镜中的世界，最终视线落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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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波提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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区别于全身都被换成机械的他，镜子里的波提欧是肉体凡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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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玥看见他坐在一片草地上，明亮的月亮在映在他的眼睛里，就像是瞄准镜的准心，令她感觉这双眼睛是除了那黑白两色的长发外，唯二没有变化的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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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很快那个准心消失了，一个小姑娘跑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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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小姑娘的身后有着一匹毛色斑驳，看起来灰扑扑的小马，而她的头上戴着波提欧常戴的那顶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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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玥注视着镜子中的小女孩把头上过大的帽子笑着盖到波提欧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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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回应，波提欧直接伸手，轻巧地举起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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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乐又温馨的气氛在小女孩咯咯笑的时候达到了顶峰，就连作为看客的斐玥也被感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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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这时她想起波提欧说过，他的女儿早已不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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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话语恰到好处地冒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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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，他多么幸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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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忍心剥夺他的幸福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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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玥被问道，她很清楚自己很难说出忍心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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