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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帝瞧见赵怀朗几经变换的脸色,知晓他该是猜出背后真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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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盛帝面色稍霁,垂眸等着赵怀朗痛哭流涕,向他忏悔,为他方才的口无遮拦,忤逆犯上告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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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赵怀朗以手撑地,却良久都没有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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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帝眉头一蹙,迈步上前,这才发现赵怀朗身前的地砖上有泪印斑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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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,赵怀朗莫名笑出了声,笑声越来越大,甚至传到了殿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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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明是在笑,却偏偏叫人听出了浓重到化不开的悲意,让人一阵毛骨悚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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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,儿臣还应该感恩戴德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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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声戛然而止,赵怀朗猛地抬起头来,双目发红,脸上已是赤裸裸的怨怼与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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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拿母妃和外祖父的性命来考验儿臣?若儿臣当真无动于衷,视若无睹,那又与禽兽何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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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否那时候,父皇又要以冷心绝情为由,对儿臣心生不满,而后再设下一道又一道的考验,直至儿臣也如大哥一般油尽灯枯,如三弟一般终生监禁,父皇就满意了!就收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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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对崔家赶尽杀绝之时,可曾想过,当初是崔家赌上满门项上人头,将您一手推上帝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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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这储君之位,父皇您给谁都不满意,儿臣也希望父皇千秋万代,长生不老,可是这世间生老病死,谁能逃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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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,您回头看看啊,当年的皇爷爷、宸妃娘娘、荣皇叔,后来的皇后娘娘、大哥,直至如今的淑妃娘娘、三弟,还有母妃、外祖父、儿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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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皇位,这个储君之位,到底要赔上多少人的性命和一辈子,您才肯善罢甘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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