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方 第318节

叶一时间无法开口，但她的沉默已经给了对方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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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琰草草擦去掌心咳出的血痕，伸手停在那盆炭火上，似是在感受那灼热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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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约莫半个月前，我便已经不需要这些炭盆了。”对方说罢，伸出的指尖缓缓下移，就停在离那炭火不过寸余的地方，“我只是习惯用它来确认自己还能否感受到这些温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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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星从炭盆中飞出，溅到那只手上，手的主人却浑然未觉，反而又将指尖靠近了些，绣着细纹的衣袖被缓缓拉起，露出一截青白瘦削的手腕，郁结的血脉隐隐从皮肤中透出来，犹如魔鬼的触须，直到水泡从皮肤上钻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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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这个只剩一口气的暗庄之主，与其说是可敬，不如说是可怕。在同丁渺和天下第一庄较量对抗的这些年，他早已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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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不择手段却又苟延残喘的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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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使目不能视、耳不能闻，你仍然可以感受得到炭火的炽热，犹如最原始的爱恨情绪、不可掩藏。而从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，我便感受到了你心底的仇恨之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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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矛盾的人，集高洁与卑鄙于一身，用最敏感柔软的语气说着最残酷冷血的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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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到如今，否认没有意义，但秦九叶也并不打算妥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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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与丁渺如何，与你并无关系。与深陷泥沼之人同路，下场不过是同归于尽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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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可有想好如何复仇？杀了他吗？还是将他擒住关起来、日夜不停地折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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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刃仇敌、千刀万剐，这是在果然居为老秦守丧的那三天里，秦九叶在心底反复幻想过最多遍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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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惧怕承认心底的阴暗面，但今日听过丁渺的过去后，她突然间便不能肯定自己要做的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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