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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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也变得杂乱，推门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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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不需要“推门”这个动作，她有些吃惊，她为什么会推门？作为一个鬼，死去多年，还残留着活人的习惯？但她并没有这种习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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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空空荡荡，还有阳光从百叶窗中投进来，在地上划下一道道光，灰尘漾起，落在地上卷起的床铺上，她掸去灰尘，被呛得有点咳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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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作为活人的习惯，毫无必要。这个房间可以一瞬间就干干净净没有灰。她自问自答，自问自答也不是她的习惯，这种诡异的内耗到底是谁的？她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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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房间停留在日落之前的那个下午，日头余温还未散，墙上挂着年历，显示今天的日期是x月x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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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是模糊的，但她知道这是多年前，自己死去的那个日子，她离开了家，然后，就没有回来过。她回来了，在流放地，她经常回来，待在自己的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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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鬼差希望厉鬼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，除了安排任务与工作之外不要溜达。但没有那么多可以做工作的人，工作很多，合格的鬼却很少，能够真正压抑愤怒，平静理智的鬼多数不在这里，不愿意伤人的鬼也多数不在这里，两者结合，能有工作的厉鬼很少。她是其中一个，鬼差们将她的工作过程形容为积攒功德，换取一个机会，工作久了，洗去身上的红衣，变成普通的厉鬼，再脱去身上的怨恨，变成普通的鬼，就可以去轮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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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呆地想了想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站在房间里思考这些，这些是多年的常识，她已经习惯，她似乎在解释给谁听，但房间只有她一个鬼。她性情恶劣，和其他鬼并不交好，真奇怪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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摊开床铺，里面的组合是她习惯的，一层瑜伽垫，一层薄床垫，一层褥子，一条床单，一条薄被子，一个枕头。她坐下，仍然觉得凉，她就住在这种地方，手头拮据，一边是衣柜，她从来不打开，她穿着死时的那件白裙，白色袜子，衣服不会脏，只会被血淹没，血染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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