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似乎有人教过她，死亡是一件宁静而悠远的事情，就好像清晨时森林里的薄雾，生命本就稍纵即逝，到了最终，她们总会返回最初到来时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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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万事万物都不会消逝，一切失去的，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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剔透的液体顺着面罩流下，砸在地面上时，洛翎终于伸出手，摘下了千棠的呼吸面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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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她想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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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千棠说的第一句话开始，到每一个细节、每一个段落，她囚禁了自己心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，最后全部化成一声压抑至极的哽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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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可以，她也想沿着回忆回溯而上，回到夏天刚刚开始的地方，在那个到宣传部报到的早上，再看一眼，再看最后一眼，她们都还无知而鲜活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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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在千棠靠在窗边，笑着问她“为什么来宣传部”的时候，告诉她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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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死亡的岸囚渡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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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我并不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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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你让我读懂了枯败的花如何生生不息，缝隙里的灰草又何以迎光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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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因为想纪念一个人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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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夏天结束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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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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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洛翎永远都记得，是千棠先开玩笑般说过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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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原谅，我不想死那么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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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第4章：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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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反（九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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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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