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天空擦出一抹微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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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不知道这场枪战是什么时候结束的，但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她过了很久才理解到，那人在问，需不需要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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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意识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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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没有思考那人是敌是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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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您的亲人吗？”这个年轻的政府官兵看着千棠的尸体，解释道，“这里靠近化工厂，反慑党出没越来越多，刚才我们损失了八个战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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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不宜多待，您可以跟着我们一起，我们要去c区边缘寻找救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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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略显茫然地抬起头，似乎刚刚理解他说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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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之所及，疮痍满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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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具横死的尸体倒在废墟成山的路边，旁边是一些乌鸦的小尸体——暴露在这些致命的毒气下太久，这些小动物都难逃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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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应该走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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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谁都会作出肯定的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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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这些政府军离开，也是千棠弥留之际最后的嘱托，而如果明娴在场，同样会用温和而不容拒绝的语气告诉她，回家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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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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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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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她们，“家”，又是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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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家’是无法言说的概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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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教授湖蓝色的眼睛从记忆深处浮起，穿透时光，温和地回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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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教授在对她分析一首诗，她曾经微微扬起目光，就像怀缅：“但是曾经的人类，一辈子都在为这个概念而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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