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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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让我一个人赴死，能成全你们所有人的夙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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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翎用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看着她，眼泪像断了线般涌出时，她居然凄然地笑了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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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又，怎么会犹豫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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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命运弄人，一次一次让她做最后的幸存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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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岁那年是这样，玫瑰湖爆炸是这样，外城劫持是这样，现在……还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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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呢，让一个最想死的人活到结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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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深深地望着她，发现自己竟有些无法直视那道哀恸的目光。她意识到，洛翎一直想问他们这些，问命运这些，或许已经在千百次梦里辗转中问过了，但是都没有得到她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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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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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沉寂后，洛翎再次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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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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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劫持我，但不杀我，是因为我还有用——是因为明娴还活着，对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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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五月承认道，“我不打算杀你——我不打算杀任何人，包括最上面那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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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们的仇恨如果只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，那就不能被称作仇恨。”她坦然迎上洛翎的目光，“就算明娴死了，也会有下一个明娴，杀人是最快速的方法，但不治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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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做的只是威胁她，让她判我无罪释放，通过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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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算是变相地告诉洛翎，明娴还活着。洛翎一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她的目光移向她隆起的小腹：“我还以为……你是右翼激进分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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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笑而不语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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