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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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慑党的目的是推翻政府，也就是我。你从他们直接来围政府大楼就能知道，他们对普通民众没兴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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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娴不仅对这种奉承话不为所动，甚至眉眼有一丝倦怠的厌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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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环视了一圈形形色色的人们，随后平静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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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反慑党这势力大得有点过头了，我说一句实话，我并不是你们想要的战无不胜的神明，我也没有把握在不死人的情况下取得胜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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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是普通人，身上也并没有你们希望看到的光环，但你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，我就会努力去做。至于做不做得好，”她顿了一下，平静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柔和的波澜，“那是由你们所有人决定的，而不在我一人身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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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此，我需要留下的人，知道我的缺点，但仍然愿意信任我，知道我的愚蠢，仍然愿意追随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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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需要你可以为人类的命运战斗到最后一刻，哪怕是付出生命——随时随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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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及此处，已是鸦雀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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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眸看着那些仰望着她的面孔，似乎想起了很多。票选、发言、视察，多少次一模一样的场景，她却是第一次真正看清那些仰视的脸，以不带任何利益关系的视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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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清晰，鲜明，带着对生的渴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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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道：“做不到这些的人，你们不必继续追随我，我会把你们留在这里，装作你们已经背叛我。反慑党也是饱受折磨的下等公民，只要口径一致，他们会共情，不会为难你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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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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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娴已经把自己剖白地如此彻底，今天之前甚至有很多人连见都见不上她一面，可是现在，她就坦坦荡荡地说，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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