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

滑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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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洵的话听得沈修远已是心痛如绞，他怎么能这么想，难道他沈修远善恶不分，连谁对他真心实意都不知道吗？但沈修远也知道现在的季洵心里的苦痛比自己只多不少，他自己再难受也不能伤害怀里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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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晓师父有苦衷，才不得已扮作成玉长老，身份如何，在徒儿眼中并没有多么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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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倒是师父这般轻贱自己，才叫徒儿于心不忍……师父，师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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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，他焦心自己没法安抚季洵，更不知该如何告诉季洵自己这一片真心，莫不是只有将心剖出来才能传达那一腔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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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洵又如何不是存着真心真意，两个人明明都不是不善言辞的类型，此时此刻却不约而同地变得笨拙，最终还是沈修远先平复了心情，慢慢松开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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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重新变得自由，季洵却觉得空落落地，他们似乎本该继续方才的话题，沈修远却在此时问季洵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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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，如果回到最初，你不是成玉，只作为你自己，你会不会救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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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洵没想到沈修远会问这个，虽有些迷茫，答案却无需思索：“我会，我……”季洵本欲解释一二，但想到自己的欺骗行径，终究没多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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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见季洵欲言又止，心口再次抽紧，但他没让季洵察觉，而是继续问道：“如果那之后的十年间，你只是你，我和你依然一同生活在青霜峰上，你会时常买些绿豆糕回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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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会。”季洵诚实道，他隐约有什么预感，却始终抓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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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门派大比那天我在擂台上遭逢不测，你会不会来帮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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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没有提及修为一事，季洵虽也想到，但不论修为有无，其实都对他的答案毫无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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