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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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不知要做什么样的反应，抓在文件边缘的五指收紧，几乎要将纸张捏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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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说什么呢，原谅还是憎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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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如陈朝清说的，他们有什么错呢？南振国要求他们保密，他们只是照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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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这让南蓁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痛苦，她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父亲也会成为一个罪犯。她挣扎过，也怀疑过，更求证过。可到头来，这一切竟然都没有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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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到了国外之后才明白的。或许南振国就是怕她会有这样的感受，潜意识里才会宁愿一死了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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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没有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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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如何，他都是她最爱的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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憎恨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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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谈不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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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码一直到那次他将付白薇的照片放在她眼前之前，陈朝清对她实在算是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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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章俊良，不管他那时处于什么目的，她能顺利出国留学，他功不可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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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回顾一圈，发现这些人或去或留，每个人都有理由，有苦衷，包括她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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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怪过谁，也不会去恨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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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是一件太消耗生命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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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愿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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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绪几度翻涌反复，南蓁眼里的光亮明明灭灭，最终还是淡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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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过了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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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怜悯地看着面前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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