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

老人，“陈伯，都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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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都过去了。”陈朝清平静地闭了闭眼，仿佛下一秒不会再醒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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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将文件放回床头，替他掖了掖被角，“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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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里陷入一段冗长的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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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朝清一直闭着眼，灰败的脸色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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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心尖倏地一缩，想起身去喊医生，床上的人黯哑地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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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了，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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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朝清缓缓睁开双眼，这大约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的清明，他把另一份文件交到她手里，重重地握着她，他还不舍得就这样死，可所谓命中注定的力量是这样强大，他无能为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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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头一次害怕命运这两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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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蓁蓁，你陪着他吧。他妈妈把他交给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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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喉间酸得厉害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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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我答应你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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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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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五点，天还没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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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的灰白在天边铺开一片沉沉的忧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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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护们进了病房，仪器声短暂噪杂了这个清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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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接到陈厌打来的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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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说父子间没有心灵感应，疏离如他们，陈朝清临走前，陈厌到底隔着电话送了他一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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