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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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……疼，好疼……”陈鹤年蓦地掉出眼泪，他哽咽着，在大湖边他的身体显得瘦小脆弱，而高处胡胖子的人影还在嬉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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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额头留下的血，像是发芽的树生长的根，滴在泥巴里继续生长，渗透进湖水里，平静地水面渐渐浮出波纹，水雾从湖的边缘冒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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岸上嬉笑的鬼魂突然脸上巨变，发出颤抖的尖鸣，仓皇而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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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水中央掀起漩涡，挖空出一道缝隙，一团黑雾蔓延出来，它从湖面上移动伸长，黑色的雾气像是嵩山大树，它的根茎将陈鹤年整个包裹，静悄悄的，天上的云雾散开，露出了一轮圆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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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可惜，那月亮染上了血的颜色，尽显得妖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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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东皮村往事（五） “乖乖，爷爷带你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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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唇面已经失去血色，嘴只张着一条小缝，从肺里挤出些孱弱的呼吸，当黑雾覆盖住他的身体时，雾气成了黑色的雪，一阵阵儿冷硬地扫在他的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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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地，一只手就这样从空洞黑色里伸了出来，触碰到他的脸颊，恰好接住了从睫毛掉下的一滴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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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雾停顿在他的身边，它没有完整的人形，只能瞧见雪粒在漫天旋转纷飞，消弭之处像是涌动的潮水，又像是翻动的旌旗，通通都融于无垠的长空黑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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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煞红的月泽降下来，湖面上传着风的冷啸，那只手挪到陈鹤年额头的伤口上，惹得陈鹤年身体一抖，手掌撕裂的腐肉露出一截指骨，一刹那，化作黑水流进了陈鹤年的血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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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存在成了一团粘稠的黑水，附着在陈鹤年的皮肤上，全部渗透进他的身体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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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立即有了反应，他眼皮动了动，嘴一吸激烈地抽了口气，咳醒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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