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没有发现自己，陈鹤年往前走了几步，一阵冷风吹过去，老人就变成了泡影，参天大树慢慢开始枯萎了，山上烧起了蓝色的火焰，火烧得越来越旺，火焰里冒出一群扭曲的黑影，她们没有脸庞，嘴巴变成了硕大的圆洞，只想将那哀怨给吐露出来，随着火星一起跳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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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手在这时候捂住了陈鹤年的眼睛，冷冰刺骨的寒意爬上他的眉梢，只是一小会儿，他抽了口冷气，喊道：“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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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不确定，那双手很快就不见了，再睁眼，他已经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，他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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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！”他瞧见人影就叫出了声，陈鹤年跑过去，可是一靠近又认不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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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爷爷似乎年轻了不少，没有驼背，穿着干净的衣服和鞋，头发还没有洒满雪，他是靠脸上的表情认出来的，他爷现在很生气，正皱着粗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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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被这副样子给吓着了，一句话也不敢说，只是他没想到，这屋子里还有人，一个男人，他从里屋里走出来，直接在陈爷子的面前跪了下来：“老汉儿，就让儿子去吧，您老了，也别再受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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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指着男人，气得发抖：“你想让我陈家断子绝孙呐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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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我们陈家人的命么？谁造的孽都得咱家来偿。”男人跪得板正，他的表情更是坚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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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抄起一根竹条，抬起手，就要打在男人的身上，他气道：“那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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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子知道。”男人说：“这样活着又有什么劲儿？如果我有娃，我也不忍心让他吃这样的苦，让他一辈子守着那座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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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爷子高高抬起的手，最终也没有落下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