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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婴儿的哭声变大了，她张着嘴，最后憋得发紫，声音没了，她死了，连带那根脐和她的身体一起在腐化，蓝色的影子从她身体里剥离，不成人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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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哭声却没有停止，死了一个，又冒出好多个，声音从四面八方来，婴儿也变多了，在山道的不同地方总会莫名其妙多出个女婴来，树枝上攀上了许多蓝色的影子，像是森林了飘荡的鬼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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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声让陈鹤年脑袋很晕，直到耳尖突然一凉，一样很冷的东西捂住了他的耳朵，如果是手掌，那也一定是死人的手掌，陈鹤年一缩脖子，那东西的出现只是一瞬，接着，他就没再听见那些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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婴儿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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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年一扭头，想看看背后有什么，可却只有空荡荡的一条道，没有别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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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在发热，那条红绳倏地从手指上伸出了一头，飘起来指着一个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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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绳没有伤害他，陈鹤年便顺着那个方向走，他拐了一个坡，就瞧见了一个黑影在往上爬，陈鹤年赶紧躲在一棵树背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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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近了，陈鹤年就看清了，那是一个男人，像村子里的人，他听见男人说：“娘，儿子就送你到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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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慢放下背上的竹篓，原来里面坐着一个人，还是个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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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没说话，男人就跪在地上，朝她磕了两个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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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子不孝。”说完，男人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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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丢下了他老母，老人待在她的竹篓里，她脸上厚重的皱纹压低了浑浊的眼睛，这样年纪的人，大概是什么也瞧不见的，周围也没了声音，她在竹篓里一动不动，就像婴儿缩在母亲的子宫里，她呼吸着，哀声地喘息着，却怎么也高不过风声，最后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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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人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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