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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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阴阳问：“殿下已知命数，所求是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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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道：“孤思忖，来日既促，何苦嗟叹？珍惜当下，便已圆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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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阴阳叹出一口气，朝姜鹤年拜三拜：“姜朝有殿下，是百姓之幸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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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公，起身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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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抬手，他站起，移步至殿门，推开一看，殿檐遮挡了他头顶的穹光，让它只有院中树枝的缝隙里熙熙攘攘地穿过去，落在地上，落在人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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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林与姜皖站在院中，他二人连声喊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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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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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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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笑着，像月牙儿飘到他的手上，是暖的，此刻此景，就刻进了他的眼睛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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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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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便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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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于林，不只能是个武者，姜鹤年对他再无遮拦，二人相伴时，他会将批阅的周折念出来，谈及朝政，他看见了于林脸上的窘迫，青年促狭的晦涩之气和他不想丢脸的执拗都是鲜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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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教他习字，于林耳听目染，后来他就上了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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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的孩子都长大了，于林战功赫赫，在群臣之中也是一贯醒目，是头牙齿锋利的狮子，姜皖杀敌万千，还自己招兵买马，组建了豹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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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鹤年将战报书信一一保存，叠成了一座雪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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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王身体日渐虚弱，病症缠绵，他站得越高，走得越远，姜王便一一卸去了他的担子，像个普通老者，一个帝王对儿子最大的宠爱便是将他培养成合格的储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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