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下泛着焦黑,录音机循环播放童声,刻痕拓片用银钉钉在墙面,阿黄带来的井土装在玻璃罐里,正缓缓凝结出霜花。
苏晚萤站在他右侧,手里捏着注射器:“神经抑制剂会让你的痛觉迟钝,但思维活跃度会下降30%。”她的指尖在针管上停顿,“确定要这么做?”
“坟墓不会腐烂。”沈默扯开白大褂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的静脉,“我要让它在我的思维里彻底死亡。”
小吴抱着EEG监测仪,屏幕上的脑波曲线像被风吹乱的线:“你这是拿大脑当容器!万一它突破抑制——”
“那就一起死。”沈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总比让整个城市替我们陪葬好。”
针头刺进皮肤的瞬间,他看见苏晚萤的睫毛在颤抖。
她的影子落在他手背上,像一片欲落未落的叶子。
“开始。”他说。
油毡上的摩斯密码在他眼前浮动:“你不该封住声音。”
童声在耳膜内侧震动:“姐姐掉下去那天,火很旺,可我们都很冷……”
井壁刻痕的走向在视网膜上投影,与死者皮肤的霜花路径完美重叠。
沈默闭上眼,开始复述所有已知信息,一字一句,像在拆解一具最精密的尸体:“1982年3月12日,气温-5℃;吴奶奶穿藏青棉袄,煤炉烧的是蜂窝煤;六个孩子路过井口,无人推搡;女孩坠落是意外,非人为。”
他的左手抓起骨锯,在解剖台木面上刻下相反逻辑:“她未坠落”“火从未熄”“无人冷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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