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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沈默在解剖室拆解阿黄的脑电监测项圈。
数据曲线在REM期突然凸起,13.7Hz的波峰只持续了1.3秒——和苏晚萤之前提到的“空白睡眠“时长分毫不差。
他盯着电脑屏幕,后颈沁出冷汗:原来所谓“残响“,从来不是要控制人执行仪式,而是要人“主动选择执行“。
当周明远在第七夜停下,当他们选择“不吹“,规则就失去了继续运行的锚点。
他拿起周明远的录音带盒,钢笔尖在盒盖写下:“死者:周明远。
死因:终于被允许停下。“合上盒盖时,窗外传来细碎的响动。
阿黄蹲在解剖室楼下的冬青丛边,见他探出头,缓缓闭眼,前腿软下,将头轻轻搁在前爪上。
它的尾巴尖在地上扫出一道浅痕,像是在说:这次,我不等了。
沈默望着阿黄蜷成的轮廓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:“有些秘密,藏在旧物里。“他转身走向储物间,最里面的木柜落着薄灰。
当他打开母亲的旧书桌暗格时,一个泛黄的信封滑落出来,封皮上的字迹让他的手指猛地收紧—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,属于父亲的钢笔字:“致小沈: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个,说明你离真相更近了一步。“
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,信封在桌面轻轻翻动,露出里面半张老照片的边角。
照片里,穿白大褂的***在停灵棚前,身侧的骨笛闪着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