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沈默的呼吸顿住。
他记得很清楚,上周三凌晨两点签的那份报告——当时解剖室的灯突然闪了两下,他以为是电路问题,没多在意。
现在凑近看,“默”字的“黑”部确实有层反向的虚影,像是有人握着他的手,在纸背描了一遍。
“可能是笔没墨了。”他说,声音比平时轻了两度。
陈医生没接话,只是指了指病例本最后一页——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童年照,是沈默七岁时在照相馆拍的,背景是褪色的红布,他抱着个塑料恐龙,笑得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龈。
“昨天整理旧档案时翻到的。”陈医生说,“你母亲当年是‘城市记忆展’的顾问,这批照片……”他的喉结动了动,“用的是老陈的相纸。”
沈默的手指突然发麻。
他想起母亲去世前的那个雨夜,她从旧皮箱里翻出这本相册,指尖抚过他的童年照时轻声说:“有些照片,会替你记住不想记的事。”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唠叨,现在却觉得每句话都像根刺。
他抓起紫外灯照向童年照。
相纸边缘的变化让他差点打翻灯架——原本鲜活的皮肤纹理正在凝滞,他的眼睛从灵动的圆瞳变成空洞的两点,更诡异的是,右耳后方的皮肤下,隐约浮出另一张脸的轮廓,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,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钝感,像被揉皱的旧报纸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
是苏晚萤发来的消息:“老陈的相纸找到了,他说想见你。”
老陈家的台灯罩着褪色的蓝布,光线落在他颤抖的手上,像团即将熄灭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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