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椅的扶手变矮变大了些，示意少年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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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接过半块黑面包，学着老者的样子试图用牙齿的碰撞来让食物变得不容易擦伤食管，然后抿了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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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他重提起之前的疑问：“那里有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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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里？基地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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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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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面容严肃地思考了很久，久到少年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提问这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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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想法显露在面上，老者注意到了他的表情，似乎有点意外：“抱歉，我只是在找一个比较中立的表达以免误导你的想法，我过去以为你不会产生好奇这种情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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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少年对基地并非好奇，他只是认为自己应该去那里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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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老者欣慰地笑起来，于是他就没否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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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里面是一群没有自由的人，终日惶惶被圈养着，像猪和牛羊。”老者说着，自嘲地叹了口气，声音渐淡，“只不过牛羊会被送上人类的餐桌，而我们又会被谁捕猎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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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头发被风吹着翘起一缕，他捕捉到了很多用语复杂的名词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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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体贴道：“没关系。我的信仰使我平等地爱着所有人类和异种，因此我不会伤害你，但我必须提醒你，孩子，藏好你自己，有时候太过明显的特征反而会成为你的弱点，没有弱点的人才是不可攻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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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感觉自己明白他的意思，比如若是自己承认自己有攻击性，他就会被巴特毫不犹豫杀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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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来到树荫下，风也停了，空气被炙烤的分外凝滞，再往前，就是数不清的沟壑与深坑，沙石滚动，露出地底埋藏的森森白骨，像一处广阔而死寂的天然坟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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