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妈妈 第10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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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我，爸爸是怎么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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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目寒冷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质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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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对妈妈没大没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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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英皱起眉，“你爸爸怎么死的，你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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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柏林红着眼，浑身都在颤抖，“是你害死的，对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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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英望着他，冷静异常，忽然轻笑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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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相信这副轻蔑的笑容是从自己母亲脸上长出来的，瞬间失了力，松开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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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英揉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，毫不怜悯地盯着自己的儿子，“你现在是想为他报仇，杀了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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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柏林往后退，摇头，不是在否认，是不可置信。他张张嘴，半个音都吐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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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昏脑胀，胃中绞痛，各种情绪席卷而来，占据了他的大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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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下一句话在脑海里回响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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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——杀了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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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林上前一步，单手猛地掐住母亲的脖子。他的鼻翼剧烈翕张，怒不可遏地抽吸，后槽牙咬出咯吱咯吱的响声，一个字一个字掷到她脸上：“你先回答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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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英的脉搏在他手心跳动，母亲再怎么倔强，到底是老了，再怎么锻炼也挽救不了客观意义上的衰老，衰老让一个人变得脆弱，变得没有反抗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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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全英并没有反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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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着自己的儿子，艰难地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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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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