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婉回到西院,脱下鹿靴,靴底沾着暗红泥点,像一瓣瓣凋零的梅。
她坐在书案前,展开那张羊皮卷,以银针挑出银粉,重新描回原关隘位置。
墨迹未干,窗外梅枝滴下一粒雨珠,正落在“永熙二年”的“熙”字上,晕开一片暗红。
她抬头,望向东方渐白的天色,轻声道:“父亲,再等等。”
同一时间,东厢寝殿。
萧玦立于窗前,指尖把玩着那枚羊脂玉钥匙,玉色温润,却已透出丝丝裂纹。
他低声吩咐:“玄七,明日辰时,带王妃去校场。
箭靶换成柳家死士。”
窗外,残月如钩,风卷残云。
一场更大的棋局,在黎明前的黑暗里,悄然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