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又是一个暴雨如注的秋夜。王伯当重伤、李善道兵锋东渡、山东动摇。
这如影随形的雨,於他李密,究竟是缘起之地,还是劫灭之兆?
寒风扑卷帐幕,雨水洒入帐中,冰寒从脚底,窜遍全身,直透骨髓!
……
雨,彻夜未停。
至黎明时分,渐渐转小,化作绵密如丝的牛毛,无声地浸润着饱经战火摧残的洛阳城。
宫城内,一间门窗紧闭的暖阁里。
元文都持着封犹带潮气的密信,一张脸上,是连日阴霾后绽放的狂喜:“成了!成了!子畏,你看!李密他应了!他应了!”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,将信笺塞进坐在对面的卢楚手中。
卢楚连忙接过,就着烛光细看。
信是李密亲笔,措辞虽显倨傲,但核心意思明确:接受洛阳朝廷“招抚”,愿“捐弃前嫌”,共讨“国贼”李善道。不过,信末亦提出了两个条件。其一,需遣其心腹重臣入洛阳,代其参与朝政;其二,洛阳朝廷需立即出兵,进攻陕、虢,以证联手诚意。
卢楚初看亦是大喜过望,不意就在守城眼看难以坚持之际,转机忽现,当真是天大的喜事降临,但看到后面两个条件,尤其第二条,眉头立刻紧锁起来,面露疑色,迟疑说道:“元公,李密允降,固是大喜!然此二条,遣使入朝参政,尚可斟酌安排,虚与委蛇,唯此出兵陕虢?”
他放下信笺,忧心忡忡,“洛阳久战,兵马疲敝,伤亡枕藉。如今城围若解,将士们盼的是休养生息,若再令征讨陕虢,恐生怨怼哗变,此其一。其二。”他压低了声音,“此事乃我等密谋,王公不知,若命其出兵陕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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