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房彦藻没有说话,双手奉上一份奏报。
封套上赫然写着“右长史、抚慰山东大使郑颋八百里加急呈魏公亲启”。
李密一把抓过,撕开封套,展开奏报。
烛光下,郑颋熟悉的,这时却无比刺眼的字迹映入眼帘:“臣郑颋急禀明公殿下:宇文化及残部裴虔通,率众万余,献彭城,已降李善道。韦城周文举、北海綦公顺,亦举城降从。李善道已离贵乡,将渡河,亲巡东郡,闻其檄出,召李公逸、孟海公、徐圆朗等相会白马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柄淬了冰的利锥,狠狠扎进李密的心窝!
裴虔通?周文举?綦公顺?徐州、韦城、北海郡?将巡东郡,召李公逸等觐见?
房彦藻干涩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明公,山东骤变,人心大动,当此之际,宜速决断!”
恰在此时,帐外天际,一道闪电撕裂浓墨般的雨夜,将帐内照得一片雪亮,旋即,震耳欲聋的炸雷轰然滚过,仿佛要将这大地劈开。雷声震得帐顶瑟瑟,案上烛火剧烈摇曳。
李密握着奏报的手一颤,冰冷的纸卷几乎脱手。
这突如其来的惊雷,仿佛击中了他心中某根尘封的弦。他猛然扭头,顾望向帐外如注的暴雨,一个念头,带着宿命般的寒意,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:下雨,……又是下雨!
他上瓦岗,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春日,那时心怀壮志,以为找到了施展抱负的天地。他杀翟让,是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深夜,翟让垂死的牛吼让他至今不能忘,血水混着雨水,冲刷着聚义堂前的石阶,自此以后,他真正成为了一军之主,可也自此以后,埋下了深深的隐患。
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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