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进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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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有第一个“吃螃蟹的人”悄悄走进王老儒生家里，接着就有了第二个人、第三个人，乃至第四五六七个。</p>

锅碗瓢盆，桌椅板凳，粮食衣物……</p>

王老儒生家里凡是过日子需要的、值点钱的东西，就好像耗子搬家似的，一件接一件地被周围的邻里们拿回自己家中。</p>

有人问了：就没人拿钱吗？那是因为钱早就被其他人给取走了。</p>

大清早差役上门，而等他们把两具尸体拉走的时候，家里能藏钱的地方已经全都被翻过了。</p>

凭心而论，若不是这些差役带头把王老儒生家给彻底翻了一遍，老百姓们之后多半也不敢不告而取。</p>

大部分的街坊邻居们，还是有着最起码的廉耻心。</p>

在进出王老儒生家里时，他们大都低着头，遇到同行也“不好意”打招呼。</p>

有些脸皮薄的，甚至还脸上臊得通红。</p>

大多数的百姓，本质大多还是善良的。</p>

若非年景不好，家家户户都过得十分辛苦，其实没人愿意干这种丢脸的事情。</p>

当然，老百姓里也不是没有坏人，寡廉鲜耻之徒哪里都是不缺的。</p>

赵无咎住的这巷子里，便有那么一户姓郑的人家——男的叫郑大，女的被唤作郑家婆娘，一公一母，这两个人活着仿佛就是为了验证人与人之间的参差。</p>

郑大以走街串巷卖炊饼为生。</p>

人送外号“穿堂风”。</p>

可这外号的由来，除了因为他挑着货篮子穿街过巷走得飞快，更主要还是因为他真正努力经营的副业而得名。</p>

郑大干的副业是给城东冯家开的赌档拉客户，凭着一张好嘴，可是把不少朋友哄去冯家赌档里“小赌怡情”。</p>

那些人怡没过怡情不知道，可最后的下场大多是变得负债累累，债台高筑，一阵风从家里吹过都能从屋这头吹到那头。</p>

故而郑大才有了“穿堂风”的诨名。</p>

而郑大干了这么多缺德事情，之所以没有被人揪住暴打，一来是因为他懂得“看盘子”——绝对不找自己惹不起的“朋友”坑害；二来则是因为他有个弟弟当着赌档的乞头，此人心黑手狠，不仅在赌档里干活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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