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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明亮惨白,让每个人的伪装都无所遁形,褚臣在叶非面前保持了几个小时的镇定,在这一刻也彻底被瓦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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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情绪的释放只是暂时,他身后的病房里,女儿还在做笔录,他隔壁的病房里,怀孕的妻子还在熟睡,他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,连软弱都不能持续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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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臣很快放下手,除了眼角还泛着红,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温文尔雅的面具之后:“谢渊,真的谢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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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没像第一次那样反驳,静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:“这次的事只是意外,没人责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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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一时间有些讶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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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最重要的,是照顾好纪瑞。”谢渊直直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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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臣明白他的意思,勉强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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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瑞录完笔录已经是晚上八点多,叶非醒来后立刻来找她了,四个人在病房里凑合了一顿饭,纪瑞就说要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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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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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留院观察一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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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非和褚臣同时开口,纪瑞登时就不乐意了:“医院的床一点都不舒服,我要回家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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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叫人把家里的床垫搬过来。”褚臣和她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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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瑞还是不乐意:“那样太麻烦了,我还是想回家睡,我换新环境睡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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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骗人,你之前跟着我住出租房的时候,第一天就睡得很开心,”叶非无情拆穿,又说了一句,“我那儿的床可比医院病床硬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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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最后心一横倒在床上:“反正我不住医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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