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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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烬垂落在袖摆间的手指微蜷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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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开口，玉流月却也并未就这么打住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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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裴烬是默认还是不想听，都不妨碍她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去：“她入无定轮，探遍一千多份因缘，最终为我寻得了司星宫唯一的生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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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流月转过头，唇角扯起一抹冷冽的弧度，“这些事，寒烟仙子应当并未向你提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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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烬下颌紧绷成一条平直的线，依旧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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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，他慢慢掀起眼皮，眉目间漾着很淡的杀意：“让她入无定轮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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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流月不偏不倚对上裴烬视线，针锋相对：“那也得看你是否有命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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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这句话，她挪开视线，“司星宫欠你的因果，如今已经两清了，从今往后，生死不论。但作为老相识，我对你有一句忠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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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烬扯了扯唇角，兴致缺缺轻阖眼眸，单手随意摆了摆：“抱歉，我没兴趣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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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流月置若罔闻，只是道，“你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，复仇的人，不该有弱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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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烬撑起半边眼睑，笑了笑，笑意却不达眼底：“我有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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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流月也笑：“或许曾经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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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烬：“现在也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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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前我虽不喜你肆意妄为的性子，却也敬你是个直截了当，从不遮遮掩掩的君子。”玉流月语气里流露出几分讥诮，“怎么，一千年过去，你反而变成了个藏头藏尾，不敢正视自己真实面目的懦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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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字一顿道，“寒烟仙子，不正是你的弱点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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