晰突的骨骼,好几个月前保姆就报告,将军已恢复正常饮食,肉不该长这么慢。他若有所思地扯扯它吻颚的皮毛,“将军,你现在还会惦记妹妹吗?”
妹妹这个词像是触发了将军脑子里某种机制,它直楞楞地抬头注视霍骠,清澈乌亮的圆眸慢慢变得濡湿。
操。
霍骠骇笑。他头一回看到畜生流眼泪。不过将军是他养的第一条狗,狗落泪是不是常态,他不得而知。
但霍骠很快就无暇顾及。
一种痛不欲生的激烈情绪猝不及防席卷了他全部心神。眼眶在同一时刻变得滚烫,用力推开将军,挺阔的脊梁摧枯拉朽般垮塌,臂肘抵在草坪上。
他太瘦了,腰背弓下,肩胛骨和胸椎的棘突一块块支楞横出,几乎要戳破皮肉。饱经毁损的胃囊一抽一抽地疼,食管隐隐涌起铁锈的腥气儿。
霍骠积威甚深,将军被他推开后不敢擅自靠近,不知所措地绕着他团团转了几圈。见主人毫不理会,它只得伏下脑袋嗷嗷低鸣。
霍骠喉头剧烈地耸动,“沉拂砚……”单是念出这个名字,已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胸腔不堪重负般震颤起伏。
你说你喜欢我……你答应过,留在我身边,不会离开……
难道,一切尽是逢场作戏,她一直都在哄骗他?
沉拂砚清丽妩媚的眉眼,娇糯甜蜜的笑语,她在他身下又骚又软的动人绰态,像走马灯一样在霍骠脑海里循环往复。
自己爱得刻骨铭心,无法自拔的女孩儿,是否曾经有过一刻,真正将他放在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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