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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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直到葬礼那几天,他从灵堂跪到坟前,谴责自身一般跪着,近乎从未进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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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能劝动,也没有人再责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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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比所有人都要痛苦,这已经是比责怪更惨痛的惩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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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应了晏乔那句话时,她反倒内心复杂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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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母亲下葬那天,东城下了很大的雨,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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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在墓碑前,唯一挡雨的遮蔽是晏乔撑起的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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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可以……”时柘抬着颤抖的手,慢慢触摸到冰冷的碑上,在刻字间摩挲,拂去不断落在上面的雨滴,“下辈子生个听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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崩溃过之后,如今这样面对着墓碑,他反倒表现得很平静,不哭,不闹,气质仿佛换了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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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上看不出悲伤,看不出任何可以有猜测余地的情绪,如同陷进浑浊的沼泽地挣扎,跌入深不见底的幽谷呐喊,像只走不出困境的迷途羔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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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吧,还是不要再当谁的儿子了,不然谁都像你一样倒霉。”时柘突然有自嘲地笑了笑,抬头看向晏乔,又看了看旁边的父亲,“对不起了,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们,照顾小孩儿应该挺头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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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话如果不是在这种境地,晏乔绝不会相信这是她印象中的顽劣小子说得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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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的,没有预兆,突然间让人觉得认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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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盼着他长大,真到这一天,没有人能笑得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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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葬礼的流程走完,时柘也没有要走的意思,跪的姿势都没有变,腰板挺直,动也不动,像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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