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月难逢 第44节

里有去宁城的大巴。走不走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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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钺没有犹豫，拉开车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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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铁转黑车，黑车转大巴。车上独有的汽油和皮革味晕得池钺有点恶心。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一天没吃东西，还是因为贫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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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出门前池钺涂了点酒，但因为太过明显没有用纱布。现在能感觉到头顶有些湿，可能是渗了点血，也可能是转车时帽子淋了雨沾湿了头发，他看不见，不太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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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是淅沥沥的雨，车窗上水痕流动。因为下雨，大巴车开了灯，灯光被雨幕朦胧成一片。蒋序发来一条消息问他到哪了，池钺回复：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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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以为解决掉绍江的事就能一切顺利，但很多事情的发生超过了预计。片刻之后，池钺又回复了一句：对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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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七点，天刚刚黑透，蒋序在沙发上盖着毛毯昏昏欲睡，听见门铃被按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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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刻惊醒，慌乱之中拖鞋不知道去哪了，干脆光着脚跑过去开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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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咔嗒”一声门被打开，池钺站在门口，高高的个子，身形瘦削，背后是楼道昏暗的灯光。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，看起来很冷。脸上有青紫的痕迹，像是和人打过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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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序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，一时间忘了说话，反而是池钺率先开口叫了他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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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蒋序。”池钺说，“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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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序如梦初醒，赶紧让对方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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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光照充足，池钺脸上的伤一览无余，蒋序刚才的喜悦已经消失，凑过去观察池钺的脸，压着嗓子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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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隐约有猜想，但池钺微微往后仰，避开他的眼神：“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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