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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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手观音仿佛一瞬间抽离所有气力，跌坐在地。饶是如此，她依旧堪比楼高，便只好低下头，妄想将脸颊贴上赵江眠的掌心，清澈的嗓音沙哑干涩：“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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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，可姿，是我......”赵江眠泣不成声，暗中将那滴眼泪纳入袖中，低头时眼角扯起不明显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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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可姿哽咽着，抬手想帮他擦眼泪，奈何身体里忽然叫嚣的恶意逼得她头痛欲裂。她尖叫一声，身子猛一翻滚，压倒旁侧的厢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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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重的房板重重砸在地上，掀起满天灰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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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可姿伸手挡在眼前，从指缝里窥见血流成河的赵家院子。她怔了一瞬，缓缓扭头，只见那浓重凄凉的夜色里，有无数头颅如同熄灭的灯笼，摇摇晃晃地挂在树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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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都是她造的孽，是她难以抵偿的业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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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眶酸胀，连成线的眼泪顺着下巴滑落，滴在地上生出了白莲，遍地惨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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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，哥哥，对不起，对不起......”赵可姿双手抱头，痛不欲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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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音的恶在她身体里猛烈地挣扎着，如同张牙舞爪的困兽，随时准备冲破牢笼，一次又一次企图磨灭她的心智：“杀了他，杀了他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！杀了他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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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、不，他是我哥哥，我不能杀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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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，呵，”恶相纠缠在她身侧，低声耳语，“你的爹娘将你卖了换钱，好养活你的哥哥......他们这般冷血无情，你却还要护着他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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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可姿，你不要忘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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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可姿捂着耳朵的双手猛地打颤，她瞳孔骤缩，脸色煞白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