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节

敢这般轻易死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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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身后那么多亡魂，手上那么多鲜血，你怎么敢当个懦夫逃之夭夭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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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死的是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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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们杀了凤凰，是他们屠了青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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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他们弃人间于不顾，弃万千信徒于水深火热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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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窥见他眸中愈见浓烈的恨意，似笑非笑地说：“如今魔骨在你身上，只要你驯服它，以后想杀谁都易如反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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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涟绛缓慢抬起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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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自己的掌心，上面干干净净未有一点污秽，但他总觉得指间鲜血淋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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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重因他而死，他罪不可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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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涟绛问：“若是驯服不了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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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驯服不了，”楼弃舞目光幽暗，“那三界众生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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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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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半阖起眼，胸腔里腾起一阵阵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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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边咳边笑，状似疯癫：“死无葬身之地才最好……最好全都给步重陪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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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，沉甸甸的恨与悲压在齿上，让人觉得说话格外费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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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没料到他会是这反应，但片刻间已然接受，有意挑明说：“你也是众生之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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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会给他陪葬，”涟绛蓦地起身，一步步逼近楼弃舞，“还有你……你也要给他陪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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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眉心一跳，涟绛对步重的感情远超过他心中所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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