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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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濒死之际，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他从手里捞起，指腹贴着被水浸透的衣裳，滚烫的温度让人战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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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、涟绛？”观御眉头微蹙，眼底慌乱难以掩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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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半抱着涟绛想往岸上走，但涟绛四肢并用地缠住他，让他也跟着趔趄几步退至池边，背上的伤口猛然撞上光滑的青石岸，阵痛刹那间袭遍四肢百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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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...”他皱着眉，手虚搂着身前的人，怕有人摔了要哭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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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涟绛即使不摔也在掉眼泪，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，埋首在他颈边哽咽着一遍遍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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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抛弃我又救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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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从来不肯承认爱我却又要分担我所受之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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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御稍稍偏头，颈窝里涟绛掉下的眼泪比池水还要滚烫，轻易穿过肌肤血肉一路烫到心里，灼出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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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着涟绛肩膀，须臾，终是用力将涟绛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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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被推得微怔：“......观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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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观御转身往岸上走。及腰的池水因为观御的动作而晃动不已，它温柔地摆动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扯得更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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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要我了么？”他低下头望向摇晃的水浪，不再看观御远去的身影，抽泣着小声而失落地问，“哥哥，你不要我了，是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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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御脚步微顿，回身见他站在水里，整个人都湿透，连眼睛都是湿的，心下难免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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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要我...”涟绛察觉到他的停留，抬起头来，泪珠在这瞬间从眼眶里滚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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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涟绛觉得羞耻，觉得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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