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节

吐出一口气，蹙眉道：“扶缈说，魔骨攀附涟绛神骨而生，若是想将魔骨剥离，只有两种法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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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御握住茶杯的手收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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询春停顿良久，面露不忍，道：“那两个法子......一是断尾，二是剜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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杯中余下的半杯茶水抖洒出来，落在手背上像是杯子落的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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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断尾的意思是，涟绛自甘斩断因动情而长出的第九条尾巴，并且以后再无七情六欲。至于剜骨......那是要剖出他的神骨，从此以后修为尽失，再不入神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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询春说完，这偌大的庭院便陷入长久的静默，唯余下茶水煮沸的咕嘟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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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飘着雪，从起初细碎不成型的白点渐渐落成遮眼的白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将脚踝淹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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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寻着来时的路回酆都城，途径人间瞧见路边熬糖画龙的老者时情不自禁地驻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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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画的不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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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开口，声音干涩难听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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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老人并未有多么吃惊，即便是瞧见他浑身未干的血和未愈的伤也并未露出半分诧异的目光，只是笑呵呵地问：“那龙该是什么样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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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不吭声，寒风吹得他面色青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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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板上用蜜糖浆画的歪歪扭扭的龙，破碎的画面一幕幕从眼前闪过，但他一幕也看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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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那天的大雪，记得冷风刮在脸上的刺痛感，也记得满心的欢喜雀跃，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龙是什么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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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口喘着气，十分痛苦地弯下腰，视野渐渐变暗，嘈杂的人声也渐渐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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