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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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涣散前，他抬头看见老人慈祥的面孔，以及温和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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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轻人，切记——此间事不破不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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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徐徐落下，涟绛的眼前刹那间一片漆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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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，细碎的亮光闪过，涟绛蹙眉睁眼，周遭画面顿然扭曲，人们抱头鼠窜，声嘶力竭地求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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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画的龙摔在地上，被潮水般涌动的人群践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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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、不要踩，”涟绛怔然，片刻后眨眼回神，竟不管不顾地扑上前，将沾满灰尘的龙护进怀里，“别踩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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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。”苍老缥缈的声音在这时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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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茫然抬头，眼前忙于逃命的百姓顷刻间定住，惊恐地大张着嘴望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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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慌张狼狈地爬起身，在无数骇人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后退，惊惶无力地辩解：“不是我......杀你们的人不是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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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，万事皆有因果。”老人于虚空中垂目望着他，叹息之余隐有心痛，终是轻声提点道，“回头看看吧，涟绛，回头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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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猛然回首，眼前赫然是顶天立地的佛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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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佛像身上，挂满无数白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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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攀附在佛像身上，一眼望去像是千千万万只长着洁白羽翼的蝴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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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像慈眉善目，拈指低头望着他，望着疮痍的大地，满目悲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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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则是捧着糖画的龙仰首立于佛像前，猎猎长风掀动他的衣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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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佛缥缈的声音于虚空中响起：“一切业障海，皆从妄想生。”\x10\x10\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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