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节

不能视物时，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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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嗅到腐烂发臭的空气里掺杂着的一缕桃花香气，听见墙后两人低声交谈，片刻后意识到他们使用的并非凡间任何一种语言，而是桑女一族独有的语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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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蹙眉，安静听了一阵什么都没听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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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里面的人似乎早就意识到他的到来，身形样貌渐渐变化，等他踟躇着走进去时，那人已经与原来判若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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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，”摇晃的烛灯下，清冽如泉水淙鸣的声音响起，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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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凝神打量面前的两人，辨认出说话的是当年吊在房梁上吓唬他的疯子。而疯子的旁边，身形稍矮，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正安静地注视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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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目相对的刹那，涟绛心一颤，先行别开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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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。”女子一面说着，一面起身用细小的木棍拨弄灯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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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瞳孔微缩，这才看清她的后脑并非头发，而是一张稚嫩的脸——江笑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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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出自己的渗人，女子扭头朝着涟绛微微一笑：“你莫要害怕，我叫厌岁，与小雨本就共用一副身子，只不过之前她与我闹脾气，将我踢出身子让我失去神智而已。如今我们已经和好，我不会再强行拖你入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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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未出声，于是她轻笑两声，补充道：“她也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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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，眼皮遮住芝麻大小的白色瞳孔，一双燃山眸只露出黑漆漆的眼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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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将目光移开，心下了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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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桑女族挑选出来救世的神女，从来只能有一位。但厌岁未死，江笑雨却以为她魂飞魄散，遂受天命入世，是以燃山眸混沌难辨真假，将二人系于一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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