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餐见过一回，得有一个多月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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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上一次工作室聚餐你喝多了，半闭着眼，仰着脖子靠在椅子上，右手还捏着一个透明的酒杯，酒杯口往下垂着，有一滴酒顺着杯沿滴在你的裤子上，就是那一幕让我有了最开始的灵感，只是当时我没有深想，这一个多月那个灵感一直在我脑子里闪个不停，最近才终于成型，言哥你身上带着那样的气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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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在想，舒承说的他身上的气质到底是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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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个问题不难，舒承想拍的那三个系列，腐败的白桦树，破碎的陶瓷，还有氧化弯曲的金属，重点不仅在拟人化上，而是在于前面的形容词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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腐败，破碎，氧化弯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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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词在方言看来，都是正在消亡的状态，所以舒承说的他身上的气质，可能就是这些消极的气质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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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方言并不觉得自己像，他努力回忆上次栖南工作室聚餐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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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多月前，天儿还不那么冷，他只用穿一个薄风衣就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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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酒量还不错，但他平时很少喝酒，那天气氛也好，他跟栖南工作室的人也都熟悉，所以谁找他喝他都没拒绝，最后喝着喝着就有点儿喝多了，但不至于失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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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桑奕明说要去接他，但饭吃到一半，桑奕明又给他发消息说有事儿，让他吃过饭自己打车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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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心里是知道的，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真的很不值一提，而且接不接的有什么呢？不用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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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儿，不受控制的酒意还是直往上冲向脑门儿，集中在那一个点上然后戳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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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到现在还记得，被酒精浸过的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叫，他想停止，但没有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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