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节

bsp;月池笑道：“那你该记得，南伯子綦游于商丘的所见，唯有不材之木，不可为栋梁，不可为棺椁，方能苟全性命。而成材之木越是遮天蔽日，反而越不能终其天年，必会中道之夭于斧斤，此正乃材之患，不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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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，众人皆是一愣。在座都是心明眼亮之人，都清楚明白这个道理不难，关键是明明知道这个道理，却仍选择成材成梁，甘做这出头的椽子，便有些难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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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二杨惇听了一路，此时道：“可人不同于树，树挪死，人挪活。人当有机变之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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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抚掌道：“正是这个道理。正所谓‘天变不足畏，祖宗不足法，人言不足恤’。【1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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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廷和听到此处，方徐徐开口：“含章还是不改效仿王文公之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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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展颜一笑：“怎么会？事已至此，若再不改，难不成要真等到年迈时再感慨‘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，人生失意无南北【2】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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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听了此处，杨廷和才对月池到访，真正打起了精神。而杨慎却半是疑惑半是担忧地看向月池。用过晚饭之后，他们来到了书房议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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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这会儿，就只有杨廷和父子与月池三人在此了。月池望着书架上满满的书，看到书案上各色笔筒、名人法帖，赞叹不已：“与先生相比，学生近年真是惫懒不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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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廷和亲烹了一盏青凤髓与她，亦是感慨：“我又不是刘健，你从草原捡回一条命都是万幸，总不能因你背不上书再打板子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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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闻言皆笑。月池摩挲着茶盏，笑道：“您还是这般幽默风趣。现下回想，万岁在端本宫时，就早对您另眼相看。他对您的倚重，非同一般。而这份厚爱的由来，也是因您的与众不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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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廷和付之一笑：“孩童顽皮是天性，万岁幼时常带猫狗来上课，有一次还带了一只鹦鹉。此皆乃小事，老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。可若是圣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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