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节

沉静，语声却难掩疲惫。她看向杨廷和：“依我对您的了解，我还以为您会拦住他。这盘棋已经够乱了，不能再将无能为力之人，全部拖到战场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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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慎一僵，他辩解道：“含章，你误会了。我们将他们找出来，就是为了还他们一个公道吗。我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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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语未尽，杨廷和却在适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：“世非经过不知难，总不能叫他懵懂一生吧。更何况，这其中有一部分，未必不能派上用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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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慎一惊，他的面色陡然苍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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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垂下眼帘，长睫微动。这世上的可怜人，一生活在上层编织的幻梦之中。他们以为是青天老爷，惩善扬恶，殊不知是派系之争，拿来当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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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半晌方道：“没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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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廷和微愣：“此话何解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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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道：“各方已然落子，棋局已经开始。而这上面的人，连上棋盘开口的机会都没有。朝廷讲爱民不是真的爱民，讲公义也不是真的公义。既然都为假，又岂能逆转全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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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此时此地，能左右最终走向的，也只有利益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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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慎瞪大双眼，而杨廷和却付之一哂，他道：“你们，都还是太年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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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了指自己的儿子：“他是未经风浪，当得比真金还真，而你是历尽千帆，便觉如黄铜一般假。可这世上，黑白本就混杂，真假本就掺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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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和杨慎同时抬起头，他捋须道：“你认为，于腰金衣紫之人而言，民间疾苦不过是他们打击政敌，谋夺利益的手段。可你却忘了，在这些人中，仍有人将爱民公义视为最大的利益，将贪官污吏视为最大的仇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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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心头一震，她道：“所以，您不愿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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