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节

时春问道：“男子做得的事，难道女子就做不得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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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守仁一怔，他道：“可男子的心，终归比女子要硬一些啊。你真的，还能见血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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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7章 海天东望夕茫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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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才几个月的功夫，倭寇又在浙江卷土重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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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春久久没有言语， 她半晌方道：“这里的民兵，多是新兵蛋子，第一次上战场回来， 常常吓得半夜发烧说胡话。可他们第二天， 依然要挣扎着来训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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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守仁叹道：“百姓苦倭寇之患久矣。亲族遭戕，妻女遭辱， 财货遭劫，这哪一桩不是莫大的苦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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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春道：“所以，即便害怕，即便难过，即便恶心， 他们也要坚守在战场上。自己的至亲，要是自己都不去护着， 就只能眼看他们没命了。可谁人无亲，谁人无故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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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守仁听出了她的言外之音：“你是在为含章忧心？他……近日可是又遇到了难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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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春苦笑：“岂止是近日啊，杀人不过头点地，钝刀子割肉，一片片凌迟才是最苦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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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能陪伴在她身边，因为在京都富贵乡的她，就是一个废人， 除了几句无用的安慰之外，什么都做不了。她还不如留在这里， 建功立业，招徕士卒，还能为她的新政提供助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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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心病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， 却由于现实中的风刀霜剑， 被逼重新振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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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为此地的百姓， 还是为她身后的家人，她只能再拿起刀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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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风拂过，岸边的椰林发出沙沙的声音。她再也不是那个凭一腔义气就持刀起义的小姑娘，这么多年了，她早已明白，只有强者才能讲正义、谈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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