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节

，因为朱厚照不能离开她，她一刻也没有出过京。时春和贞筠分别回来看过她几次，可没过多久，她就会将派人将她们送走，一次送比一次远。其实她自己早有感觉，朱厚照无法改变历史的规律，她当然也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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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面对最后一面的指望，她无法拒绝：“……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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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温柔而坚定道：“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她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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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悄悄赶到李越所居的宅院，本就足以引起轩然大波。可更让人吃惊的事还在后头，在她和李越说了什么之后，她立刻起身摘下身上的钗环。凤钗、步摇、耳坠、项链、手镯，一一褪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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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迈的沈琼莲已是双手发颤：“娘娘，你在做什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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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仪已经当众脱下了凤袍，她的双目明亮如星：“做我四十多年前就该做，却一直没做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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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一次又一次放开了你的手。现在不会了，我会一直、一直陪着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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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琼莲泪如雨下：“家国天下，同僚安危，都系于您一身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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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仪潸然泪下道：“可若不是她，我如何看得见天下？先生，求求您，我只陪她这一路，等将她送到，我立刻便回来，您帮我撑一撑，您帮我撑一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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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。可沈琼莲却答应了，在座的女官们也都答应了：“只要我们在一天，宵小就别想放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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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，她们就离开了。然而，未出京郊，就有几路追兵而来。在这个时候，李越的盟友，比她的仇敌更想掌控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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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身边的侍卫，一个个倒下，一个个引走癞狗。没人知道婉仪是怎么做到的。没人知道一个从未出过闺门的女人，是怎么躲过追兵的围剿，独自带着一个病人，流亡在苍茫的大地上。可她从来没让月池饿过一次，冻过一点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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