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陕西抗蒙,更是十死无生,不由掩面哭作一团。
一片凄声中,门外有人送来书信,元好问接过一看是军书,登时面如死灰,强自支撑着展开一览,又忽然转悲为喜,开颜笑道:“好!好!果然天无绝人之路!”一边说着,一边向家人欣然道:“是良佐的书信,这下我有救了!”
原来兴定三年时完颜鼎改判行元帅府于商州,完颜彝亦随兄赴陕,此后兄弟二人一直驻军秦中。去年杨奂回陕西讲学也收到了签军令,完颜鼎听闻他为皇帝上万言策痛陈弊政之事,十分敬重优待,下令免去了杨奂的军役。随后杨奂登门道谢,言谈中提到与元好问同时离京,完颜彝担心好友亦被签军,问明元好问去向后便同兄长商议,邀请元好问来自己麾下。恰好此时圣旨又至,调任完颜鼎为方城军总领,完颜彝笑道:“方城地近嵩山,倒免了裕之奔波辛劳。”于是立刻提笔写信,诚邀元好问往方城,既可役中照顾,也为重聚叙旧。
四月,元好问南渡澧水,才过伏牛山便见迎面一骑风驰而来,到他身前数丈之处提缰驻马,鞍上骑者地熟练地飞身下地,十分矫健轻捷,那马儿也显是训练有素,当即向前紧跟着骑者。元好问定神一望,只见来人身材高大,举止稳劲,剑眉虎目凛凛生威,正是他阔别多年的挚友完颜彝,当即欢喜地大叫:“良佐!”完颜彝上前挽住他笑道:“元兄一路辛苦了!”元好问笑道:“来投奔救命恩人,有什么辛苦——你不知道,家母有多感激你,临行前千叮万嘱,叫我定要好好报答你的恩情。”完颜彝忙摆手笑道:“不敢当不敢当,伯母太客气了。”一边说,一边牵马与元好问并肩而行,谈笑着向山下驻军之处走去。
二人自贞祐三年汴京一别,转眼已倏忽十一载,此时叙起别后光景,元好问将自己数次赴试,两度中举又两度辞官之事拣要紧的尽数说了,又问起好友多年所历,完颜彝笑道:“也没什么,问汝平生功业,寿州泗州商州[1],跟着兄长四处学些军务。”元好问微微一惊,心道:“这典用得妙,他如今诗词上竟这样通了!”再侧首打量,果见他刚毅勇武一如往昔,容止间更平添了几分恬淡温雅的书卷气,不由喜道:“了不得!果真士别三日刮目看,何止是吴下阿蒙,如今看来,说是周郎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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