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节

他怎么会不够好，相反，他太好了，好到让她患得患失，让她为自己的阴暗丑陋而羞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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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究竟是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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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放心口发沉，捉她手腕的力道也发狠：“我哪里做得不好，你告诉我，有问题也可以沟通，我们不是还要去度蜜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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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样都可以，不要随便提离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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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阖了阖眸，自顾将人摁进自己怀里，似乎这么做，才能藏得住自己的失态和艰涩：“这两个字，不要这么轻易说出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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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枝怔在原地，任由他将自己拥在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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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骨头都快在断在他失控的力气里，就好像他在担心，只要让她动一动，下一秒她就要逃走销声匿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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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口的酸涩直冲天灵盖，她忽视下唇被咬出的铁锈味，使劲挣开他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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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随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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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先前藏在身后的文件往前递，一字一句：“这是我拟好的协议，我已经签了净身出户，你不用担心财产分割的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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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下眼睫，顿了下：“至于我这边的财产，我想，你应该也看不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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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声在这一刻停止，凝滞的空气只萦绕淡淡的烟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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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放僵在原地许久，像座入定的雕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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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挪都未挪到文件上半分，全身的温度却好像在一瞬间被掠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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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终于放开钳制她的手掌：“我以为只是这段时间太忙，我们中间很多问题没及时解决，所以吵了一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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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停顿一息，自嘲地勾勾唇：“可你连协议都拟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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