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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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，裴尚膳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。她刚穿到古代的时候，恰逢天灾人祸，又是地震洪水，又是北边蛮族入侵。路上到处是难民，缺胳膊少腿的，吃人肉的，满身是伤还流脓的。不少从北边逃来的大姑娘，怕被蛮子看上强迫，脸上都是一道道自己刮花的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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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和平年代穿越的裴宴被狠狠震撼，震撼着震撼着，也就习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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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这疤，就一指长，比那些难民差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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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内心毫无波动，又知道大部分有残缺的人，其实都不喜欢被特殊对待，自然也不会刻意装出同情之类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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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看着裴宴平静的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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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白家认回去，被哥哥姐姐和他们的马仔霸凌多年，讥笑、打骂。上大学时远离他们，也有看中他身世的人试图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讨他欢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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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眼前人的平静，和那些人刻意虚假的“不在意”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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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真的不觉得他需要同情，或者值得厌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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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呆愣了半分钟，眼看着面前人要把他当神经病了，才道：“小吃，还有剩的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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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渝州小面都收起来了，荷叶夹肉有剩，还是热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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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要了一个荷叶夹肉，付完款，看到蒸笼里还剩着不少白嫩嫩的饼：“今天生意不太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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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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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剩下这些怎么处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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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宜年平时沉默寡言到有些阴沉，却很想和眼前人多说几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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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对花钱的顾客很宽容：“剩的少自己吃，剩得多就把原材料送去福利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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