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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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救命之恩，姬凭阑对裴宴有所信任，念书学习不再避着她，偶尔也会对她说起自己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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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凭阑虽在冷宫长大，但王侧妃从小教他识字，小小年纪就已熟读四书五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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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听他说王氏被构陷一事，叹道：“也不知圣上何时才能想起殿下，替王氏翻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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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少年坐于荒草之上，目光沉沉：“你这话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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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从未忘记过我。他如今对我不理不睬，固然有王氏缘故，但更多是因朱氏势大，他自顾不暇，只有这样才能保我一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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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王氏，当初王氏未必没存着鸡蛋放两个篮子的心思，朱氏只是添了把火，所以父皇当初才处置得干脆。父皇若为我名声考虑，大约会替王氏翻案，但必然不会重用王氏子，让这世家起死回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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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顿，云淡风轻：“对世家子而言，家族是他们的国，而非大庸。我娘死前疯疯癫癫，还不忘让我发誓复兴王氏，却从不问我的愿望。只可惜我无法如她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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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的裴宴还不知道，姬凭阑所说的每一个字，都在日后一一应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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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有些愣怔地重复：“殿下的愿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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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凭阑面容舒展，明明脸上还有婴儿肥，却已能看出日后君子端方、俊美无涛的模样：“我那大皇兄一早被朱皇后宠废了，不适合做储君。我所求并非权柄，父皇是明君，我只愿能助父皇，开创盛世，海晏河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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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不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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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想，姬凭阑和白宜年还是不一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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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被生母套上枷锁，姬凭阑淡然处之，而白宜年，大概是因为这枷锁以爱为名，过于沉重，轻易挣脱不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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