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盲

说从头，每字每句都是实话，没有任何隐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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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说谎，唇舌自动吐出的字句，每个字、每个音都准确清晰，不敢玷污她的听觉，打从心里觉得那是不可饶恕的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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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之后，他仰望姑娘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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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，我得见见你未婚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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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说道，金色的衣袖在空中挥舞，散出柔和的金光，无声召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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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永急忙说：“我这就回去带她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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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了，你留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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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纸从建筑中窜出，绕着姑娘飞旋，纸张伸展膨胀，四角卷起，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人形，但不论是衣裳或五官，都是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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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妖，去把这个人的未婚妻带来。”姑娘吩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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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遵命，我这就去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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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衣无脸的纸人凑到刘永面前，身上起了涟漪似的缀折，绉折堆栈的地方，出现衣裳跟五官的形状，从模糊很快变得清楚，最后颜色从胸口处迸开，流窜到指尖与发梢，模样跟他完全相同，真假难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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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着的刘永，嘴巴张得大大的，目送另一个自己转身离开庭院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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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府的大厅里，茶香渺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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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着绒儿到达后，假扮成刘永的信妖呼的一声消了气，变回一张纸，滑到姑娘的脚边，讨好的化做一朵朵纸花，散落在她的衣衫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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绒儿脸色乍白，惊觉不对，瞧见真正的丈夫跪在地上，连忙想拉起他，尽速离开这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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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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