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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眼睛微微一眯:“线索错综复杂,霍捕快凭何觉得本王该将重点全放在如意楼身上?万一找错了方向,狼崽子带着东西跑得一干二净,又该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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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问题问得过于直白又过于犀利,审视的目光揣在那一双眼睛里只会让人觉得危险,梁执生后背陡然出了一层冷汗,险些就要给顾长思跪下请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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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尘不着痕迹托了他师父一把,含糊道:“卑职既然敢劝,自然有把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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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深深地看着他:“几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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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八成。”霍尘咬了咬牙,单膝跪地,抱拳行礼,“接近九成,请定北王移驾。若有闪失,卑职一力承担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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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紧紧咬着牙关,天气寒凉,左手手心却硬生生沁出了一层薄汗,顾长思没有说话没有动,只是垂眸看着他的发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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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尘有着很好的头发,乌黑浓密,阳光下还泛着健康的光泽,顾长思舌尖一动,不留神勾到了自己的犬齿,带来一丝锐利但转瞬即逝的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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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缕痛压下了他心底泛起的异样的辛酸和苦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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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第二次了,他从不会因为什么人而生出这种感觉,仿佛心脏都被人摄住了一样,五指揉捏下,逼得人不想呼吸也不能呼吸,只怕牙关一松,一些情绪就流露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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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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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就在霍尘以为自己要被拖下去问罪的时候,顾长思开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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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晚酉时太阳落山后,本王在如意楼等你。”顾长思身子歪了一下,一只手扶在了霍尘的肩膀,重重地拍了拍,“霍捕快,别让本王失望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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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阿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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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自镇守北境十二城以来,在嘉定城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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