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

风变成凛冽的霜雪，冻得他手掌龟裂，马蹄声杳杳，顾长思刚想爬起，便被人按在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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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兄！！！”顾长思满手都是雪，“你答应我的，不走的，不会走的，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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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那片夕阳，又是那片残阳，又是那片风雪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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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声嘶力竭地吼：“师兄！师兄！霍长庭——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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骗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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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，骗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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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长庭没有回头，封长念也没有松手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霍长庭奔赴那明知是必死的结局，满手霜雪、满手鲜血，也阻碍不了既定的事实，霍长庭就那么吝啬，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留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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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疼，头疼得要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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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连呼吸都变成奢望：“吾爱长思，生辰喜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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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狗屁的喜乐！！！”瓢泼大雨如注，顾长思左手攥拳，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心窝，“再也没有了，你走后，每逢腊月中旬，都是一场艰涩的病重，高烧、发热、喘咳、昏迷，每一场病都想把我带到你身边去，可我从来没见过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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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……只有那次，当哥舒裘令人作呕的鲜血喷涌而出，当饿狼几乎囫囵吞下他的一整条腿，迷迷糊糊间，他好像又回到了数年前的嘉定关外，这次霍长庭没有走，而是坐在马背上，向他伸出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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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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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落了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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苑长记、封长念、秋长若的面孔挤满了他的视线，喜极而泣的表情告诉他，他活下来了，就算腿伤难治，但性命却保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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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开心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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